1905年5月27日凌晨，辅助巡洋舰信浓丸在迷雾中发现灯火通明的俄医院船奥里约号，晨光中惊现俄罗斯第二太平洋舰队的阴森剪影。这艘临时改装、船员疲惫的侦察船，以每分钟仅27字节的笨拙电报，揭开了对马海战的序幕——当胆大无知的观察遇上历史转折的必然，一个帝国海军的命运就此改变。

  辅助巡洋舰“信浓丸”是艘英国造的客货两用船，1900年下水，排水量6400吨，算起来到现在为止这还是一艘“亮晶晶”的新船。若不是战争，她应该还作为民船航行在广岛至釜山的航线上。然则此时，海军一道征用命令之后，在安装上2门小炮后就被当作巡洋舰使用了。

  1905年5月27日零时过后，“信浓丸”正航行在长崎县西面的五岛群岛西北方海域。开战以来，作为巡视日本西段的辅助巡洋舰，这艘船和她的船员已经读过了数百个不眠之夜。符拉迪沃斯托克分舰队的几次袭扰作战这艘船都没有能赶上，黄海舰队的突围行动也未能深入到“信浓丸”巡视的海域。一切的一切，包括交战、遭遇、拦截，都是船员们从报纸上以及通报中获得的。无数次的狼来了，已经使得这艘船的船员对俄国海军的存在产生了强烈的不真实感。俄国舰队到底在哪儿?还会不会来?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留不住，此刻的遭遇将会使“信浓丸”这个船名被永载史册。

  “发现灯火!最初的目击报告就是如此的简单，02:45，在这个究竟算是深夜还是凌晨的晦暗不明的时刻，“信浓丸”的船长成川揆大佐接到了发自舰桥观察哨的紧急报告。这样的报告以前也有过几次，第一次是艘全船都喝醉了的大型渔船没有遵守海军的灯火管制命令，第二次是蔚山海战前夕紧张的新手观察哨错看了发光的越前水母群。船长满腹牢骚但又不能不来，只能疲惫地走上了驾驶台举起了望远镜。他立即清醒过来，知道他的发现可能将会改变历史。

  灯光来自医院船“奥里约”号，也许船上的淑女太太们怕黑，或者是觉得自身身为医院船理所应当受到海牙公约的保护，总之这艘船居然灯火通明地航行在海上。我们已知道的是，“奥里约”号不属于被罗杰斯特文斯基打发往上海的辅助船舶，她的队列位置处于整个舰队的末尾。

  清醒过来的成川揆对这一发现兴奋不已。在他的命令下，“信浓丸”极其大胆地接近了那艘“灯船”，并环绕着航行了一整圈。通过海军下发的识别手册，成川肯定了是这俄国舰队的医疗船，但医疗船的存在并不能肯定俄罗斯舰队的存在。当“信浓丸”转了大半圈之后，“奥里约”号终于发现了“信浓丸”，随即以莫尔斯电码向“信浓丸”打来闪光信号，要求日舰告知身份。

  经验老道的成川揆意识到，俄舰的这个反应意味着其很可能是一支舰队内的某个构成，因为只有这样才会对在周围航行的不明船只确认身份，以避免和僚舰发生误会。圈已经绕了大半，但是海面上有薄雾，能见度不佳，船上的了望哨也缺乏夜间观测的训练。这艘胆大包天的斥候舰甚至准备放下小艇去前后左右转一圈，作进一步观察。不过此时，天空已经渐渐地有了亮光。

  1905年5月27日的第一丝光明给了成川揆大佐和“信浓丸”上的全体人员以巨大的震撼，晨光褪去了笼罩在俄罗斯第二太平洋舰队身上的迷雾，在不足1千米外，只有战列舰才拥有的巨大炮塔和粗重炮管遮蔽了晨曦，露出了一个阴森的剪影。大胆的原因主要在于无知，而现在即便胆大如成川揆也被惊得冷汗直冒。此刻，进一步的核实已经是毫无必要的了，“信浓丸”立即右转舵全速拉开距离，并迅速向上级拍发电报:

  “04:45发现敌舰队，北纬32度20分，东经128度20分，敌舰队航向对马海峡。”

  “信浓丸”开来看西洋镜、“信浓丸”开始围观、“信浓丸”发报报告方位，其实俄舰队早就发现了她。但是，各舰事先曾收到旗舰严令:未获得进一步命令之前依此前命令执行。而前一道命令是“依队列保持无线电静默前进，等待旗舰指令”。所以，不管各舰的俄国舰长对这个不速之客是怎么看怎么想的，只要罗杰斯特文斯基不说打，那么就统统白搭。“苏沃洛夫”号当然也发现了这艘来路不明的船，对于部下该采取何种对策的质询，罗杰斯特文斯基的回答是:不用管，全舰队继续前进。

  破晓时分，旗舰终于有新命令发出:“全舰队加速至11节”。很多人对此感到无语，但却一定得执行。“信浓丸”在发现了俄国人并没毁灭她的意思之后，甚至连的意思都没有了，干脆和俄国舰队保持着一定距离伴随航行，不断将观测到的俄舰队的各种底细拍发出去。

  “信浓丸”上配备的无线电设备为日本海军自主开发的“36式无线电机”，有效通信距离为180海里，性能就当时而言还算凑合。虽说俄舰“乌拉尔”号携带的大功率无线电台理论上拥有对其实施讯号压制的能力，但这种战术的首次运用将是10年以后的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现在就据此指责俄国海军通讯人员的不作为未免有些荒唐。

  这里需要非常说明一点的是，“信浓丸”上的电信员是个新手，如果说“新手”这个词还不足以形容他的菜，那么认为他是临时抓来凑数的完全不曾正式发过报的人，可能更合适一点。因为以这位电讯员每分钟27个字节的拍发速度来说，尚比不上20世纪70-80年代中国各地少年宫电讯兴趣班内一个受过基本训练的小孩子，一般来说，他们至少能做到每分钟40个字节以上的拍发速度。

  6:05，“信浓丸”再度发出电文:“敌舰队航向不变、正直航对马”。日本的海军史料中，将这一份电报称为“至关重要的讯息”，因为按照其观点，是这份电报促使正在镇海湾外整队的东乡率军直航对马海峡

  当5月27日到来的时候，联合舰队的主力正分散在朝鲜海峡的镇海湾到对马岛的数个集结地点。

  第一和第二舰队的大部正集结在朝鲜庆尚道南部海岸的加德水道内(即镇海湾的入口处),第三舰队的大部在对马岛的尾崎湾方向集结。第一舰队的第三战队在五岛列岛的白濑岛西北海面上集结待命。辅助巡洋舰“美洲丸”、“佐渡丸”、“信浓丸”和“满洲丸”被分散布置在了白濑岛以西的海面上，执行这监视任务，隶属于第三舰队第六战队的“秋津洲”号与“和泉”号这2艘老式防护巡洋舰，负责巡视该岛东面的近海。

  首先收到敌情报告的，是联合舰队第三舰队司令片冈七郎中将，时间大约是5:00刚过。片冈七郎在第一时间内下令收拢舰队，拔锚启航。第三舰队的主力是第五战队，由号称“三景舰”的巡洋舰“松岛”、“严岛”和“桥立”号，以及10年前俘获自清帝国的“镇远”号装甲海防舰构成，统统是甲午战争时代的老朽。片冈七郎明白自己的斤两，所以在积极组织舰队启航的同时，毫不迟疑地将这一信息上报给位于镇海湾的东乡。

  联合舰队总旗舰“三笠”号收到敌情通报是在5:05。对此东乡可谓期盼已久，他遂命令镇海湾内的联合舰队生火启动，做好出港准备，进而对部署于朝鲜海峡各处的舰队做出命令。但是对于这一接敌态势，东乡平八郎乃至秋山真之真的就感到满意么?就在接到第三舰队发来的敌情通报后，由秋山真之执笔以东乡平八郎的名义向日军大本营拍发过一份著名的电报:“接到发现敌舰的警报，立即出动联合舰队击灭。本日天气晴朗，但波浪却高。”好一个“天气晴朗，波浪却高”，这看似不经意也不该出现在对大本营通报中的天气情况描述，对于秋山而言却代表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涩。

  在大半年之前，针对联合舰队在主力舰数量方面居于劣势的分析，秋山真之和他的上司，东乡的参谋长加藤有三郎少将，曾殚精竭虑苦心拟定了所谓的“七段战法”，这个效仿中国三国时代以及日本战国时期军事轶闻的“渐减”战术，其主旨是充分的利用有限数量的主力舰辅之以大量的水雷(雷击)舰艇对俄国舰队进行波次突袭，对对手进行层层削弱，最后一举夺取胜利。为实现这个战术，日本海军一直在为凑齐足够数量的雷击舰而努力。除了从欧洲增购新的雷击舰之外，日本本土的船厂亦在努力仿制和改装各类鱼雷艇。当时又未曾想到的是，这个“波浪却高”的现实，却如此轻易地葬送掉了秋山等人的运筹帷幄--根据位于镇海湾加德水道口的海军临时水文站报告，27日自0时起，朝鲜海峡一线米之间，属中到大浪，所有雷击舰以下级别船只不适宜出动。

  就当时而言，日本联合舰队内能够称得上雷击舰的，主要是购自英国的各种“鱼雷艇驱逐舰”，或是说大型水雷艇。这些以鱼雷为主要武器的小型船只的排水量多在200吨至400吨之间，而日本在1904年下半年以后增购及改装的同类舰艇则更小一些，多在百吨上下甚至更小，只能被称为“艇”。那么，这会儿联合舰队序列内能够伴随主力舰队和巡洋舰执行阻击作战的，就剩下了5个驱逐舰战队合计20艘雷击舰，其他9个鱼雷艇队(其中3支此时驻留在镇海湾)的35条鱼雷艇似乎只能暂时猫在锚地里躲避风浪。

  自5月初开始，停泊镇海湾的联合舰队各舰就从始至终保持着锅炉不熄火的状态，随时准备着出海作战。5:30，经过短暂的预热之后，主机的温度已达到了启动的许可点，各舰依次开启了锅炉通向主机气缸的节流阀。随着蒸汽的流入，钝重的冲击声和金属扭杆的尖利摩擦声在加德水道入口响起。6:00刚过，以总旗舰“三笠”号为先导，联合舰队第一战队、第二战队、第四战队依次驶出加德水道，进入朝鲜海峡。鱼雷艇和雷击舰队驻在对马岛北岛以东的三浦湾，此时第一、第二、第三、第五驱逐舰队已经出航，正在赶来汇合的路上。

  加入日本海军作战序列的“镇远”号，家底远不能算是厚实，这些甲午时代就已经有些落后的东西依然得拿来充数

  出航后东乡指挥着舰队向南航行，30分钟以后，“信浓丸”与“和泉”号巡洋舰发来最新的船位讯息，参谋长加藤有三郎建议在冲之岛礁的东面截击俄国舰队，东乡平八郎同意了，舰队复又折向正东航行，抄向俄罗斯舰队的前路。当时东乡直属舰队的阵容是，第一战队(加通报舰“龙田”号)、第二战队 (通报信舰“千早”号)、第四战队和第一、二、三、五驱逐舰队。虽然权衡再三之后，第九、十四和十九鱼雷艇队仍旧随舰队触发，但是在当天的这种海况下，这些连船身基本安定都很难做到的小艇能保持编队便已经是难能可贵，并不能发挥出什么有用的战斗力。

  “和泉”号是在6:45的时候跟上俄罗斯舰队的，这艘船的巡视地点在“信浓丸”的东面，于5:27接收到了“信浓丸”发来的敌情报告，随即一路向北航行，很快就找到了目标。

  如果不算上担任斥候的“信浓丸”与“和泉”号，联合舰队的各战队中第三战队是第一个赶来参战的。出羽重远中将的第三战队隶属于第一舰队旗下，下辖“笠置”、“千岁”、“音羽”、“新高”号4艘防护巡洋舰，是联合舰队作战序列内自开战以来最为忙碌的一支战斗单位。这不奇怪，出身“贼军”的他年少时曾“站错了队”，倒幕战争时曾错误地投效在幕府军麾下。有了这种不光彩的出身，出羽重远自然是要比别人更加努力表现才能求得出头了。于是从围困旅顺开始到黄海大战，然后是1905年年初率领舰队下南洋搜索俄国舰队，他和他的舰队一直是冲在最前，出工更出力。当然，这一次也不例外。

  出羽重远接获“信浓丸”的警报时，正位于俄国舰队的北面海域白濑岛的西北方向，他随即指挥舰队向东南航行，于05:10的时候观测到了俄国医疗船的灯光。不过由于敌情不明的缘故，第三战队向南航行了很久，直到7:00才折返，向着西北偏北搜索航行。折返行动浪费了将近4个小时，使第三战队至9:00过后才与俄国第二太平洋舰队发生目视接触。

  在罗杰斯特文斯基的作战计划中，第二太平洋舰队应该是在5月27日的正午时分抵达对马水道中央。为此，他在26日花了4个小时对舰队的运动方向和速度做调整，至27日拂晓，俄国舰队到达了五岛列岛以西约50海里的位置。

  由于早有觉悟，“信浓丸”的忽然出现并未引起俄国舰队的恐慌，罗杰斯特文斯基并不认为需要对这样1艘辅助巡洋舰浪费宝贵的时间，所以并未冒着解散编队的危险对其进行处置。第一次和日本海军作战舰艇有接触是在27日上午6:30，巡洋舰“纳希莫夫海军上将”号发现了正对其右舷航行的日本巡洋舰“和泉”号。接到敌情报告后，罗杰斯特文斯基为了警戒运输船队列的侧后，命令担任舰队前卫的“斯维特拉纳”、“金刚石”和“乌拉尔”号3舰转舵驶向舰队后方。另一方面，与发现“信浓丸”时候的不闻不问不一样，罗杰斯特文斯基专门发出命令要求各舰不要理会“和泉”号，继续按既定方针执行。

  9:00刚过的时候，俄舰队发现了位于对其左舷由片冈七郎中将所率领的联合舰队第五和六战队。由于目击到日军有组织的舰队朝己方靠近，罗杰斯特文斯基判断战机将至，遂命编队左翼立即跟随右翼前端的巡洋舰“珍珠”号右转，在“珍珠”号之后的第一驱逐舰的半数舰只亦如此运动

  由于海面上已然浮现了成组织的日本舰队，临战的气氛开始充斥着俄国第二太平洋舰队全体上下，那些之前在远征18000海里的路途上多次因为畏敌而出尽洋相的水兵，这一次却显得异常镇定。这并不值得奇怪，人总是本能地对未知的东西感到恐惧，而此刻敌人就在眼前，彼此都未尝试遮遮掩掩的诡计，自然也就能从容应对了。根据旗舰的命令，各舰开始加速清理船上的易燃物。

  最先遭殃的是那些旅途中用来消遣的读物，俄国海军的品味似乎也不低，选的尽是一些雨果、托尔斯泰等人的大作，基本上没有什么风月读物，而这会儿这些印刷精美硬皮精装的名著，只能服从战术需要被连同书橱一起丢下海去。紧随其后的是所有木质家具，板凳、桌子，以及多余的床单被单等等。最后轮到的是那些多余的或者摆放在碍事部位的煤包，尤其是堆在走廊和炮塔里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混杂在一起，被统统淅沥哗啦得丢入了朝鲜海峡之中，在俄国舰队的后面拖出了飘满杂物的长长航迹。

  出羽重远的舰队正在加速追赶俄国海军第二太平洋舰队的阵列，临战之际，昂贵的“英煤”(进口的威尔士无烟煤)被毫不吝惜地铲进炉膛，以期能进一步加速。而东乡麾下的第一战队此时正引导着上村彦之丞的第二战队，渐渐开过了对马岛北岛的北端，他们随即折向东南航行，航线直指罗杰斯特文斯基的正前方，沿途干着和俄国人一模一样的事情。昂贵的威尔士无烟煤被无情地成袋抛入海中，这些煤原本是用来防备俄国舰队取道北方水道时能马上出动迎击的，而现在成为了纯粹多余的累赘。此时此刻，片冈七郎中将率领着他那实力不济的第五和第六战队，正小心翼翼地航行在俄罗斯舰队的左后方，窥视着俄国舰队的一举一动。各方都在打点着自己的事情，海面上一时显现出了一种奇特的平静状态。

  战场上的僵持是非常容易被打破的，在11:00前后，高速接近的联合舰队第三战队已经追了上来。在衡量了周围的日本军舰数量之后，罗杰斯特文斯基认为交战已经处于一触即发的态势，第二太平洋舰队应当立即转为作战队形。罗杰斯特文斯基随即命令，以第一巡洋舰分队掩护工作船队，同时令第一、二战队加速朝着二点方位一齐转舵，第三战队则紧随其后。

  这道命令的用意很简单，即全舰队以目前大致的3列纵队合并成单纵队，一旦接敌便立即转向侧对敌形成战列线，以便发挥俄罗斯第二太平洋舰队在大口径主炮上的优势。由于舰队操练默契不足，整个变阵过程显得僵硬呆板历时达22分钟之久，所幸没发生什么事故。然而，随着俄国舰队摆出了一字长蛇阵，意外还是发生了。11:30，丝毫没有征兆地，隶属于俄国第二太平洋舰队第三战队的海防舰“乌沙科夫海军上将”号突然向逼近至9000米左右的日本联合舰队第三战队开炮射击。

  海防舰“乌沙科夫海军上将”号。这艘船擅自射击炮打接近的日本联合舰队第三战队，使罗杰斯特文斯基勃然大怒

  到底是走火还是炮手过于紧张导致的失误不得而知，但是这艘船的开火引起了连锁反应，舰队内各主力舰纷纷开炮，一时间炮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不过这种只能听个响的炮击并无意义，此时彼此间距尚有9公里之多，超越了当时大口径舰炮火控设备的有效距离一倍不止，所以这通炮击简直可以说除了浪费炮弹之外毫无意义。不过，即便如此，俄国舰队依然是很卖力的炮击，巡洋舰“奥列格”号和“阿芙乐尔”号尤其卖力，而驱逐舰“猛烈”号的火炮射程不足根本打不着那么远，于是挂起信号询问是否许可出列去执行雷击……

  出羽重远虽然努力表现，但比起他在太平洋战争中的那些后辈，脑子却没烧坏。很明显的是，他能正确区分出勇猛和送死的区别，也懂了什么是“死得其所”什么又是“枉死”。当俄舰对他的第三战队展开炮击的时候，包括出羽重远在内的所有人，看着炮弹在眼前落下，虽然多数都偏离目标超过3链以上，但对于亲身经历者来说，还是会感到震惊的。对于俄舰漫无目的的炮击，出羽重远并没有表现出那种无聊的勇猛，因为他明白，尽管这些来自有效射程之外的炮弹几乎不可能击中他，但是构成第三战队的只是4艘防护巡洋舰而已,如果极不走运地吃上一颗10英寸或者12英寸的炮弹，那么代价就太惨重了，所以，暂时退却应该是一个比较理智的决定。于是，联合舰队第三战队的各舰释放烟雾以遁其形，和一群疯狗是应该适当地保持距离的。

  无谓的炮击令中将非常生气，而对于他的幕僚来说，后果是当然很严重的。1905年5月27日中午11:30左右，唾骂之声响彻了“苏沃洛夫公爵”号的指挥塔和航海舰桥，罗杰斯特文斯基以咒天骂地的方式发泄着中将憋在心中1年多的无名怒火，而听闻者无不为之胆寒。咒骂未必无效，几分钟以后，在各战队司令和各舰舰长的竭力约束下，纷乱而且毫无意义的炮击终告停止。

  刚刚，信阳市应急管理局发布通报，全文如下:12月29日21点左右，信阳辖区出现一声爆响，经查110、119未接到相关有效报警。

  文凯风户籍门槛，正在批量“消失”。0190%以上城市，都要放开落户。据报道，国务院拟放开放宽除个别超大城市外的落户限制，推动转移人口社保、住房保障、教育享有同等权利。这在某种程度上预示着，除“个别超大城市“之外，几乎所有城市都要放开落户限制，“零门槛落户”即将遍地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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